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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州市绣山中学八(2)班 蔡歆童 我家住在楼栋最高层,每天上下楼都耗费不少时间,记得从幼儿园开始,妈妈每天都会订上两瓶牛奶放入家门口的牛奶箱里。不得不承认我起得太晚,每次出门都没看见送牛奶的人,但热乎乎的牛奶几年如一日地等候在那里。 借此机会,妈妈一直跟我说是小精灵在夜里放的牛奶,只有早早睡觉的小朋友才可以喝到,我半信不信。 一年级开始,学校要求早点到校,于是周末我起得特别迟,只是有一次被尿憋醒了,迷迷糊糊去上厕所,出来时听见门口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袭来,我猛地一惊,睡意也去了一半。从猫眼看去,一名中年男子正在鼓捣着门口的牛奶箱,楼道里的阳光洒在他黝黑的脸上。 他从保温箱里小心翼翼地取出牛奶,再从挎包里拿出两根吸管塞进了牛奶箱,再稍微摆了摆位置,把标红的日期漏了出来,一脸专注地把牛奶箱合上,快步离去。 这时我好像才从童话书里惊醒。 后来有一次我和外婆去游泳,起了个大早,就看见那名放牛奶的叔叔在楼下油条铺里吃早餐,满满一碗糯米饭,再配上一碗豆浆还有几个叉烧包。我们坐下来没几分钟,他就吃完了。我心里暗暗感叹,但铺子里的大娘已经见怪不怪。“小朋友,他只是赶时间,你继续慢慢吃啊,你不赶,我这包子还没上呢。”自此,我就给他贴上了大胃王的标签。 我常在小区里看见他——大胃王叔叔,那么几次去楼下,他总是忙着卸货,好像也没个正经工作,大的小的,他倒也不怕累,重的牛奶箱还是轻便的快递小盒,都被他轻而易举地送到传达室。 每天早上雷打不动的牛奶也时刻陪我长大,牛奶箱的位置没变,而今我也长得和它一般高了,我几乎可以不抬头,就能清楚摸到牛奶的位置,扎个头发的功夫就能顺走一瓶。好笑的是我时常还忘了拿吸管,搞到最后只能站在校门口拿手捅破上面的一层锡纸,仰头大喝,跟大人敬酒似的。 直到三年级与四年级之间的暑假,小区里设置了两个一鸣自助机器。在四年级寒假时,妈妈思量着停了我们的牛奶箱。至于那名送牛奶的叔叔,后来我也不太能看到他了,偶尔匆匆一瞥,好像只是一个抓也抓不到的影子,有时更像别人在推着他前进。 来年初春,再一次出门,空空的牛奶箱底,静静地躺着去年由于着急时常丢下的塑料吸管。 再后来疫情暴发,过于急躁而忘了学校通知的我自顾自地出门,把手利落地伸入牛奶箱,却扑了个空,抬头看着奶箱的位置上只有四个黑黢黢的安置螺丝的洞。妈妈追上来说:“以后要去楼下的奶吧自助器里面拿,怎么还忘?” 送奶的小精灵,怎么不见了呢? 时至今日,那名送奶的叔叔仍然站在记忆的桥头,拉扯着岁月的尾巴,白墙上四个显眼的洞总是让我时常会想起他来,对于他来说,送奶这份工作虽然枯燥且辛劳,却能成为他的一日三餐,或许还有一家老小的家用。而我呢?牛奶箱里可能是比起机器多了一份期待,也多了一份人情味儿。那些传递而来的温暖,那些背后包含的努力,正是我们这些在钢筋水泥森林里成长的孩子所缺少的。 等我再转身回望时间的最深处,那些记忆中的“小精灵”早已随着时代的洪流,没入了滚滚泥沙中。指导老师 潘铁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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