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俄罗斯国际航空公司这样的俄罗斯航空公司的机队中有很多是从西方公司租赁的飞机。西方公司可能永远无法将其收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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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n Sindreu

2022年3月28日13:37 CST 更新

押注飞机租赁业务的投资者一旦押错宝就会损失惨重，或许没有什么比这更能体现全球化的倒退了。

俄罗斯主管部门本周公布，已有近800架商用飞机的注册地从百慕大和爱尔兰等地转移到俄罗斯，也就是说俄罗斯已没收这些飞机。此举是为了回应欧盟要求出租人在3月28日前终止与俄罗斯航空公司的合同。官方称，西方国家出租人只收回了在俄罗斯的78架飞机。据研究公司Ishka称，大约有480架飞机被俄罗斯扣留，价值总计约100亿美元。

分析公司IBA表示，爱尔兰公司AerCap在俄罗斯的飞机最多，有145架在役。但相对而言，总部位于美国的Fortress Transportation and Infrastructure Investors只有6%的投资组合受到俄乌战争影响。这两只股票今年分别下跌了17%和16%。投资者还通过凯雷(Carlyle)和Castlelake等公司管理的资产支持证券(ABS)拥有67架俄罗斯飞机。Ishka分析师说，一些俄罗斯敞口较大的资产支持优先票据的交易价格曾降至面值的70%。

飞机所有者通常都有针对实物损坏、战争和被没收等风险的保险。国际评级(Fitch Ratings)周一表示，保险公司几乎可以承担所有损失，其中30%-40%转而由再保险公司承担。惠誉预计此事影响可控。这些保险公司大部分是伦敦劳合社(Lloyd"s)的会员。

那么，投资者为何不逢低买入飞机出租人的股票和ABS呢？或许是因为飞机金融生态系统尚未准备好应对将持续多年的法律纷争。飞机租赁模式早在20世纪70年代就已形成，但直到20世纪90年代才实现飞跃，最终扩大到覆盖全球半数机队。飞机出租人是在一个航空全球化和地缘关系平静的时代成长起来的，在这个时代，像2001年关于动产的《开普敦公约》( Cape Town Convention)这样的条约给他们带来一种安全感错觉。

从常识来看，俄罗斯拒绝归还飞机，已违反了规则。但俄罗斯官方提出支付租金，甚至购买飞机；是西方公司被本国相关部门禁止接受俄方的付款。因此，法律形势尚不明确，可能取决于多种因素，如保险取消的时间、甚至是谁在运营这些飞机。一些出租人说，如果运营方是像俄罗斯国际航空公司(Aeroflot)这样的国有航空公司，那么宣布飞机的国有化可能会更容易一些。

银行和保险公司希望，通过制定相关解决方案，损失资产的相当一部分有朝一日可以收回。但他们这个愿望可能会落空。

一架飞机的价值与技术记录的完整性息息相关，这些记录可使运营商和金融业者确定其适航性。纽约大学教授David Yu估计，追踪记录中的漏洞，每架飞机通常需要花费约300万美元，而脱离西方监管机构的监督将使整个机队受到怀疑。此外，俄罗斯的飞机将需要被拆解成零件，而破产程序表明，需要耗时数年、投入数千万美元才能扭转局面。即使是在这种状况下运营一小段时间，也会使飞机的价值接近于报废。

这种混乱状况最终可能导致保险费增加、飞机贬值。更大的教训是，国际法可能跟不上不断上升的地缘关系风险的变化。Cirium的数据显示，西方投资者通过对中国租赁公司的融资而对俄罗斯有曝险，这些租赁公司拥有75架俄罗斯飞机。这使情况更加复杂。更不用说外国租赁公司在中国还有价值200亿美元的806架飞机，所以如果中国卷入对俄制裁中，问题会更大。

即使是能飞的资产，也无法在这个日趋分裂的世界里独善其身。